◆黄棣光

    一天，在大街上见到一个画师与顾客争论不休，各不相让，争得脸红耳赤，几乎要动起手来。原来是顾客几天前请街上摆档的该画师画其父亲的遗像，几人合照的旧相片已经发黄变色，靠放大镜才能看到的人像显然不够清晰，要将其父的容貌画到十分逼真并非易事，但画师却收了订金如约照画：数天后顾客来提货，见所画的像不太似其父，便拒绝接收，要求退回订金，于是发生争吵。双方各持己见，画师更搬出“名家”术语，引经据典，说艺术品之上乘者为“神逸之笔”，“似与不似”之间为“最妙”。顾客比较粗俗：“妙你个头，妙你就画个猴头当老窦。”引来不少人围观。

    耳闻目睹这一现场，笔者虽不是书画评论家，却是自少喜爱涂鸦之人。数十年来虽无跌宕摇魂之作，却也曾尝从艺以来的各种酸甜苦辣，领略过不少冷嘲热讽与白眼。现在是画师不分场合，不分对象，不分画种，恬不知耻地引经据典为其“杰作”辩解，内心觉得十分可笑。然而，细想之下却笑不起来了，觉得这是艺术家的一种耻辱，是艺术界的一种悲哀，是此类艺术自我走向消亡的一种倾向，值得引起反思。

    反思之一：若天安门城楼上的伟人像，画得似与不似为“最妙”时，广大人民群众有何反应，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但在当今艺术殿堂上的某些作品，其效果连草稿都不如，却被评委们捧成优秀之作，有人说：“美术变丑术，画不了美女便画鬼”。这不是值得反思吗？或说用远近视角感观去评其优劣，但人物画的神态，花、鸟、虫、鱼的动态刻画，笔墨浓淡表达适宜，近观清，远观蒙岂能用远观不见而评其优劣，这不是荒唐至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