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带头挺身而出不怕得罪人

“依法维权是我应该做的”

      进入90年代，广州市一些集体经济企业由于产权不明晰，常常被主管部门或挂靠单位当作“二国营”，不尊重集体企业的自主权，或当作“唐僧肉”，巧立名目企图把它吃掉，这实质上是在新形势下的“共产风”，使集体企业的利益受到损害。梁老和焦老在研究会召开的各种会上都旗帜鲜明地指出集体经济的性质不应改变，不论用何种形式改革，一定要坚持自愿的原则，不能以种种借口，用行政命令搞变相平调。每当得悉出现这种情况，梁老和焦老等领导都深感不安，找我们去面商，亲自写信或签署意见，向市领导反映，请他们帮助解决。有的一次没有解决问题，两次，三次提出意见。有时要我直接找书记或市长当面反映，寻求支持。梁老告诉我们，集体企业是个弱势群体，他们的权益受到损害，有的投诉无门；有的投诉多次、石沉大海，得不到答复，或一推了之。这样，既不利于经济的发展，也不利于社会稳定，我们有责任依法帮助他们维权。

      中华戏服厂正要建新厂房时，因资金未筹好拖了好些时日，没有及早开工。有关部门出于某种压力，竟将原来划给他们的这块地划给另一个单位。事情反映到梁老、焦老那里，他们不怕得罪人，联名写意见给黎子流、陈开枝两位市领导，特别说明这块地既然已经先批给了戏服厂，而且人家又没有超过有效的期限，就不应该再批给别的单位。梁老、焦老在意见中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再不要去做有损集体经济企业的事。”由于梁老、焦老据理力争，在市领导亲自过问下，这一难题终于得到妥善解决，为戏服厂的发展创造了必要的基础条件。

      金业公司是广州钢铁集团所属的集体企业，广钢在改制时任意将它改为国有企业，并且已获市府国资局同意，下了批文。我们把这个问题报告梁老、焦老，他们要我们去调查是否属实。我们反馈意见后，梁老、焦老坚持原则立场，要他们不能随意改变集体企业的性质。时任广钢总经理的张广宁，组织一个大型的汇报会，请焦老和研究会的同志参加，还有市相关局、部委办的负责人参加，为他们的错误做法辩护。我们依法依规进行反驳，并且指出，广钢在国企这一块在改革上带了好头，如果在集体经济企业这一块的错误做法不改正，将会开一个恶劣的先例，这不是小事。焦老说：“我认为历史经验早已证明这不是件小事，请市领导不要再去搞所有制升级的事了。”最后国资局收回了这个文件，广钢领导也依据有关集体企业的条例、政策和法规，妥善地合理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使这个集体企业发展得很好。后来，金业公司发展得很好，由一个企业变成两个企业，而且把工作业务扩展到国际会展中心和大学城，经济效益逐年提高，社会效益也与日俱增，成为广州集体企业的一面旗帜，在国内集体企业中也有一定影响。

      西城实业总公司是广州市第一个由农民进城兴办起来的乡镇集体企业，经营得非常好。由于上级有关领导没有按集体企业管理办法而是用行政命令的手段任意更换一个善于经营、很有威信的主要领导及其他领导班子成员，任用一些不懂业务的自己的亲戚和亲信，遭到员工的抵制，闹得很僵。不到半年时间，企业直接经济损失竟高达五千多万元。为此，梁老和焦老亲自写信向市领导直接反映。信中写道：“对集体企业，如果还是按过去的的老办法，靠行政命令，往往有百害而无一利，甚至可以把一个经营得很好的集体企业搞垮。建议你们过问一下西城实业总公司的这个问题。这对集体经济企业的巩固和发展，对社会的稳定都是有利的。经验证明：尊重民意，按照规定，实行民选，不失为解决此类问题的一个好办法。”但是区、街的有关领导隐瞒真相，工作组得不到真实情况，向市领导汇报的情况不真实。梁老、焦老连续三次派我去找市委朱付书记，揭露此事。梁老还写上意见请朱付书记派得力的工作组认真查明真相。使这个问题得到妥善解决后，梁老带我们到该公司去祝贺，赞扬他们坚持真理，敢于依法维权的胆识，勉励他们尽快搞好生产经营，再创佳绩。这个企业很快又恢复和发展起来了。近几年，年年有进步，上交税利年年提高，员工福利也不断改善，是广州集体经济企业中长盛不衰的一面旗帜。

      广州市黄埔区乡镇企业运输公司是依靠《条例》、法规和舆论维权的又一例。98年黄埔区以资产重组为名，采用行政手段把这个自筹资金、白手起家发展到拥有一千多万元资产的、营运很好的乡镇企业，无偿划拨给一个经营状况欠佳、严重亏损的国有运输公司。职工多方呼吁无效。我们陪同焦老到该公司调查。焦老亲自查看原始单据，揭露区政府搞假投资，以此作为他们侵权的根据。我们向区里有关部门明确指出这种做法是违例、侵权行为，但该区某些领导仍以种种借口拖延、应付。为此，焦老和梁老支持我们专门召开了一次专家研讨会，剖析这个集体企业的遭遇。与会的曾牧野、赵元浩、丘传英、周裕新、陈舒等7名知名教授、专家和高级律师，在发言中都指出黄埔区在资产重组中搞假投资，不尊重集体企业的自主权，采取行政命令、搞“拉郎配”吞并集体企业，是变相的“一平二调”，是新形势下的“共产风”，是侵权的典型事例。如问题得不到纠正，专家们愿意带头在报刊上展开讨论。在这样一股强大的舆论压力下，黄埔区才改变了兼并集体运输公司的错误做法。

      多年来在梁老、焦老的亲自带领下，研究会做了不少维权的事，屡获成功。有些事都是急于星火，处理得不好，不仅损害了集体企业的利益，甚至会影响社会安定。所以人们称研究会是“维权救火队”。

五、带头扶持民间传统工艺

深入民宅访问工艺大师

       轻工工艺美术行业经营的广州广彩、广绣、广雕（玉雕、牙雕、木雕），是广州民间传统工艺美术品的“三宝”，是集体经济领域也是岭南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瑰宝。梁老对此情有独钟。

     “四人帮”横行时，把轻工系统当作封、资、修的集中地，大肆摧残，首当其冲的就是民族传统工艺美术品。1977年，梁老出任新组建的轻工部部长，大力落实政策，拨乱反正。梁老很了解民族传统工艺美术品的影响力，为了体现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精神，以民族工艺美术品为主要内容举办了两个很有影响的展览会，小平同志看了第一个展览就非常赞赏，给予很高的评价，他对梁灵光说：“你们这个展览会不仅对轻工系统，对其他行业的工作也会有不小的推动作用。”后来中央点名让他和任仲夷同志一道来广东工作，与此有关。

     梁老作为广州集体经济研究会名誉会长，对民间传统工艺事业，广州的“三宝”非常关注。他深入到“三宝”的展览场馆、生产场地和销售门市部看望工艺大师，对他们制作的精品给以鼓励，对他们的艰辛劳动表示感谢。了解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共商如何继承和发扬。